『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一股恐怖的杀意在女子眼底盘旋,冰冷得像冰山下的石头,让人瞬间不寒而栗。
“……”段豆蔻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聪明地一笑了之,“姑姑别担心,只是那一日听到王妃情急之际唤了一个陌生的人名,心有疑虑罢了。既然姑姑还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她重新换了茶杯,亲自给安心倒满清心茶,“姑姑此来,可是王爷有什么新的吩咐?”
“王爷说,兰幽此人并不完全可靠,希望公主始终站在王妃这边,警惕身边人。”安心饮下清心茶,默契地揭走刚刚的矛盾,承诺道:“待公主问鼎之日,大夏必然鼎力相助。”
段豆蔻失笑,举杯轻摇,语气娇嗔道:“姑姑可别诓我啊。王爷如今还是先自保为好,听说中宫薨逝,疑似三皇子夏谨言狠下毒手,王爷杀弟复仇,导致夏武帝跟王爷正式撕破脸……”
她叹道:“大夏帝都虽然还未起战火,但各大兵力调动频繁,王爷的情势却不容乐观啊。”
“中宫薨逝不过两日,我都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公主的情报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安心深深看她一眼,平静反驳道,“不管时局如何变化,王爷不会输的。”
说完,她放下茶杯,转身离开。
段豆蔻看向她杯底荡漾的茶水涟漪,轻轻一笑,神色讳莫如深:“萧楚……夏凛枭……”
苏染汐意在九转珊瑚顶,跟这个有关么?
……
安心见过段豆蔻,就要登船离岛。
一上船就惊觉不对劲。
船上的味道不对!
被人盯上了?
安心正要悄无声息地离开,一转身却被银虎抓住了。
“你——”她看着戴银虎面具的男人,惊叹百闻不如一见,“不愧是狮虎卫,这身手诡谲得我一丝都没有发现。若是你要杀我,只怕百米之外我早就没命了。”
“王妃要见你。”银虎对外人都是不假辞色,更何况他跟安心本来也素未谋面,并不熟悉。
安心抿了抿唇,眼底的惊色只是一闪而过,顺从地跟着银虎进入船舱,见到一身恬静气息的苏染汐,只能率先老实交代:“王妃,别来无恙。看来,您早就知道我是谁的人。”
“不算早,毕竟你和萧楚都是演技一等一的高手,想来我最近真是眼神不大好,身边人一个两个地都披马甲上阵,将我耍得团团转。”苏染汐自嘲一笑。
见安心忌惮银虎的存在,不愿意多说‘萧楚’的事,她示意银虎先行离开。
“安心……这是真名吗?”苏染汐淡淡看过来,“安知行姐弟跟夏凛枭如此亲近,都不知道他以前患有人格分裂症,更不知道萧楚的存在,可你跟萧楚相处熟稔,想来并非一日之功……”
她好奇打量着形色宛如少女的安心,“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安心看到苏染汐这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沉默片刻才喑哑道:“公子来到世上,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
苏染汐眼眸一动。
看来,萧楚真是夏凛枭幼年就出现过的人格,只是后来随着夏凛枭成长的强大坚韧,他才没有出现的机会,或者是短暂出现却并未被人发现。
至少,看着夏凛枭长大的皇后和齐嬷嬷一行人就没有发现这孩子的不对劲。
“我并非安知行的妹妹,而是安家的义女。按辈分,安知行还得唤我一声姑姑。”
安心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从前是追随文宣太子的,对峙南夷之战,当年我也在,更是因此跟兰霜成为好友。”
“当初,殿下中了鬼哭虫之毒,全军束手无策,就差给殿下筹备棺材办后事,只有我不服输,单枪匹马闯入圣女殿,想要寻得解药,结果碰上了正要逃跑的兰霜。”
“后来,为了帮殿下解毒,我跟兰霜结伴闯入沼泽林,冒死取得彼岸花,这才引出银杉蛇制出了解药。因为那时的生死与共,我们之间生出情同姐妹的友谊,兰霜也感念太子的人品德行,以一己之力终结了两国之战,跟在殿下身边逃往大夏,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顿了顿,她喝茶润喉,似乎在缓解许久未曾释放的故旧情绪,眼圈都微微泛红:“斯人已逝,许久没人听我唠叨这些了。”
“你喜欢文宣太子?”苏染汐没错过她眉眼间提起那人时一闪而过的少女情愫。
只是,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安心提起兰霜的时候,感觉也让人那么古怪呢?
“男女之间,一定得是爱情吗?”安心抿了抿唇,看着苏染汐的眼睛,神色突然严肃正经地好像是在跟另外一个人对话,“或许,我对太子殿下曾经年少懵懂,可是殿下心有所属,我也许早就没那么执着了……”
苏染汐心中一动。
这个眼神,这个语气,好像特意解释给人听似的。
有这个必要吗?
她的神色郑重得好像在宣誓。
苏染汐压下心底的异样,单刀直入地问:“萧楚让你来干什么?她跟南夷九公主也有交易?”
安心既然被抓了现形,如今就没打算瞒着:“这些年,我一直潜伏南夷,为公子办事。如今南夷有不少暗桩都是他的人,皇后逝世之后,陌心所带领的南部水军将领,也会成为公子的后盾……”
“什么?”苏染汐猛地站起身,神色骤变,震惊道:“你刚刚说……‘皇后逝世’是什么意思?”
安心将新到的邸报递过来,平静道,“日前,皇后突然薨逝,三皇子夏谨言涉事其中,被王爷一剑斩杀当场……陛下虽未当场将人下大狱,却将人囚于未央殿灵堂,封锁战王府……”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染汐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说:“王妃,大夏的朝局,已然乱了。”
苏染汐:“……”
不能理解!
萧楚为什么突然光明正大地挑衅夏武帝,还杀了夏谨言,送了这么大个把柄给皇帝?
如果他想杀夏谨言泄愤,有千万种法子,他想谋反,也有千万种更稳妥的办法,为什么非得这么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