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涂某滚出来!”中年书生涂玉宸环顾四周,大声喝道。
彭姓老者也一脸警惕的四下张望。
“你先示范下怎么‘滚’的来看看,本少可是不会哟!还有,你说出来就出来,本少多没面子啊!”
那突兀的声音继续响起,只不过这次不是在身后,而是四处飘荡。
“天音荡神功,阁下到底是何人?”涂玉宸眼露精光,暗中戒备。
“啧啧,还‘智计无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以为本少吃饱了没事撑的,跑这么远来听你两个基佬侃大山,这么明显都猜不出来。”
话音甫落,不远处忽然多了一个腰悬长剑的白衣少年。少年长剑在火光映照下灼灼生辉。
“林宇!”涂玉宸失声叫道。
彭姓老者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不过此人老奸巨猾,转眼间脸色如初,但心中已在盘算如何开溜。
来人正是林宇,下午那阵张副将带兵从河床经过,他也看见了的,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他心中只在盘算如何击退明教之事。
到得天黑酉牌时分,一名丐帮弟子持着一封书信急匆匆赶来禀告。
林宇拆开书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而且字迹潦草,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匆忙间书写而成。
那上面书写道:“官兵商贾,鱼目混珠。一石二鸟,驱狼吞虎。秋风火起,守望相助。良机莫失,君毋自误。”署名落款处却是一笑呵呵的佛陀端着一个破碗。
林宇脸色大变,赶紧问那弟子书信从何而来。那弟子言称自己正在守卫巡逻,忽然间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让自己将书信交给丐帮帮主,心中正在奇怪,一件物事撞到自己身上,拾起一看,却是一封书信裹着一颗小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的。
林宇见问不出什么,示意那弟子退下,又将那书信看了一遍,心中默思信笺上的字句含义。
“他么的,古人就是麻烦,传个信息还搞得云里雾里的,直接明说不省事多了。搞得老子现在还要玩‘我猜,我猜’!”
“嗯,第一句的意思就是那官兵和商人都是假的。第二句的意思是说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让狼去咬老虎,真卑鄙无耻啊。第三句难道是火攻,诸葛亮最爱玩的计策,三把火烧掉曹操几十万大军,乖乖不得了。守望相助的意思是大家要互相帮忙,嗯最后那句就是别错过机会了。得了,得赶紧通知大家注意敌人用火攻。”
这小子糊里糊涂的理解错了意思,导致中原联盟军一阵紧张。不过林宇还算脑子灵活,派了不少轻功好手四处查探敌踪。
这一来就发现张副将营寨大火熊熊,林宇略一沉思,发现自己理解好像有点错误啊,这“秋风火起”没烧到自己,怎么反倒烧起官兵来了。
此刻水晓寒等人都聚集在边上,林宇将信笺上的几句话念了出来,几人一听开始也没太明白。但合计之下,还是大概猜出了字句含义。
林宇自然大窘,不过此刻众人也来不及笑话他。当即派了一队人马朝张副将营寨奔去。
林宇寻思自己这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当即展开“清风淡影,流光如电”的心法,急匆匆赶去。
等他赶到之时,正好见到张副将打马狂奔,林宇轻易将他制住,询问之下才知事情经过。
但是在张副将口中显然偷袭之人定是中原联盟的人,林宇这才明白“一石二鸟,驱狼吞虎”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暗想幸好自己截住了张副将,不然这家伙回到洛阳一说,估计明日朝廷就会派大军来剿灭中原武林联盟的人。
明教这招可真是毒辣,难怪这几日明教之人一直按兵不动呢。原来除了等人员到齐之外,还在暗中执行这个“借刀杀人”的计划。
林宇制住张副将,将他安置在一安全之处,又展开轻功四下查探,终于让他发现涂玉宸与彭姓老者的对话。
看来玩“无间道”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涂玉宸自然是见过林宇画像的,当即一眼便认了出来,虽然吃惊不小,但见他年纪轻轻,未必便有江湖传言那般武艺超凡,当即揉身而上,欲制住林宇。
林宇感应到涂玉宸不过天级中阶修为,心中顿时存了速战速决之心,见他右手攻来取自己左肩大穴,左拳虚握,飘忽不定,当下踏前半步,右手呼的一掌拍了出去,同时左腕翻转扣向涂玉宸右臂。
涂玉宸见掌势凶猛,侧身避开,同时一记连环腿扫向林宇下盘。林宇借势飞起,“暴雨狂风”快速踢出。
涂玉宸不料林宇变招如此迅捷,身子一扭,一掌拍向林宇,同时一个鹞子翻身,快速向左前方掠去。忽觉腰间“章门穴”、“京门穴”同时一麻,一口真气再也提不上来,就此跌倒在地。
林宇使出“六脉神剑”制住涂玉宸后,回头一望,却见彭姓老者正展开轻功狂奔。原来他见林宇与涂玉宸打斗起来,心中就算好了逃跑路线。
但他却没料到涂玉宸败得那么快,刚奔出不到三十丈距离,战斗已经结束。
他不过地级上阶的修为,林宇轻易便将他制住。
玄灭,水晓寒,水玲珑等人赶来时,林宇已结束战斗好大一会儿。
张副将宿营之地的废墟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黑衣蒙面人,全是被林宇点了穴道的。
水玲珑粗略一看下,不下七八十人,涂玉宸与彭姓老者也在其中。只是二人一脸苍白,目中满是惊惧之色,衣衫凌乱破烂,双手,身上也都血迹斑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林宇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经林宇一说,才知道这些全是明教之人。涂玉宸乃是明教光明右使,彭姓老者叫彭元祖,五散人之一,其余人等皆是其属下。
林宇说了涂玉宸栽赃嫁祸的阴谋,群豪知道后也是一阵后怕不已。这些人也都是有家有业的,虽然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但还不到能与官府相抗衡的地步。
群豪商议如何处置涂玉宸等人的时间里,林宇却陷入了沉思,只因适才他用“生死符”从涂彭二人身上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一个人名。
一个名叫“姚鸿雁”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是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之一。
明教除了教主以下,分左右光明使。光明左使失踪已久,那也不用说了。右使便是涂玉宸。
往下便是四大护教法王。
青背龟王:归一山,身穿一套青色精金甲,全身刀枪难伤。
紫睛狐王:章来开,手摇折扇,紫色瞳孔,足智多谋,为教中第一智囊。
黑面虎王:古大力,黑脸虬须,身高丈八,天生力大无穷,手持一条大棒。
赤手凤王:姚蕾,一个漂亮女人,偶获至宝“璃炎镯”,能控制火焰御敌,就连教主见了都头疼。不过练功走火入魔,现在已闭关,不再出现江湖。
百指燕王:姚鸿雁,姚蕾早年所拾孤女,现接替姚蕾任护教法王。所练神功“弹指神通”,配合暗器”无影针”,杀人于无形,常年用纱罩遮面,教中除了教主和姚蕾之外,谁也没见过她真容。
除了姚鸿雁修为是天级下阶外,其余三位护教法王都是天级中阶。
之下便是统领五行旗的五大散人,彭元祖便是其中之一。五大散人还有四位,分别是荣平,阳宁,阿里胡东,厉康成。除了厉康成是天级下阶修为外,其余都是地级上阶。
再往下便是五行旗的各个掌旗使。五行旗分为锐金旗,巨木旗,洪水旗,烈火旗,厚土旗。
掌旗使武功都不高,大概都只有地级下阶修为,但各个都是统率大军,深谙练兵之道的人,也是明教征服中原群雄的最大力量。
毕竟单打独斗,哪里及得上大军战阵厮杀。
不过林宇却很怀疑,在宋国境内五行旗是否能大规模组织起来都是问题。毕竟还有个朝廷在那里,比不得西域边疆无人之地。
除此之外便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林宇寻思暗棋后人的修为在天级中阶,也不知道在不在涂玉宸所说的人中。
中原群豪最后一致同意,将涂玉宸和彭元祖关押起来,以当作和明教对敌的底牌。
水玲珑见林宇似乎心不在焉,上前关切问道:“盟主可是受了伤,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林宇心里想着如何取得“弹指神通”,以他意思本是想用涂玉宸二人换取这门神功的。不过从涂玉宸话中看来,似乎与姚鸿雁不太对路,换取武功一事估计很难成功。说不定对方还巴不得涂玉宸倒大霉呢。
他近日所见水玲珑便是一副女生面孔,男人性格的人,几时见过她如此温柔的一面,立时便有些受不了,忙道:“那个……我没什么事,嗯,得速回营地,不然敌人趁机进攻,群龙无首那便麻烦了。”
说真的,他对水玲珑还真没那方面的意思。除了因为不是这个空间的人之外,水玲珑这种性格也不是他所喜,也不知这系统咋回事,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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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我觉得林宇怎么对我爱搭理不搭理的?”水玲珑回来后,抽空向母亲水晓寒说道。
“嗯,可能是他面皮子薄,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吧。”水晓寒明知林宇不是这种面皮薄的人,但为了安慰女儿,不得不这样说。
“还有啊,你没事的话尽量多与他接触,你看那个田靖不就是这样吗。嗯说起这个田靖的性格倒是与你差不多,不过人家心思可比你细腻多了,你得多像人家学习。”水晓寒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个田靖我问过她,原来是一个小寨子的寨主,林宇后来把她位置给抢了。说起来两人还有点过节的,这次带人来也是为林宇助拳的,咱们水月庄的高手可是比她的‘群英会’多多了。”水玲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那个‘群英会’可是林宇在当丐帮帮主前一手建立的,关系比跟咱们水月庄亲近多了。唉,天色不早了,还是先休息吧,也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事,这跟明教的仗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声音慢慢细不可闻。
洛阳守备府。
“什么,你说涂先生和彭老都是明教之人?”韩庆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错,末将亲眼所见。原来这次借兵护送货物不过是涂玉宸的一个阴谋,旨在让我们以为这次袭击的人是中原联盟的人,然后借助朝廷的力量帮他们对付中原联盟。可怜麾下的一千儿郎,竟无一人逃脱魔教毒手。”张副将双目通红,左臂上缠着一圈白布,咬牙切齿的说道。
韩庆隆也是一脸阴沉的样子,这一千军士乃是有朝廷编制的士兵,无缘无故消失,上头要是查起来知道真相,革职查办还是轻的。
“林盟主言道,魔教麾下有善于攻城作战的五行旗,恐怕此次对付中原联盟的武林人士只是个借口,主要目的可能是要侵占我大宋国土。魔教自唐代传入中土,不多久便遭到当时朝廷镇压,以此看来,魔教的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张副将痛心疾首的说道。
“嗯,不错,这可是件大事,我这便上奏朝廷。张副将,此次你带兵出战,全军覆没,罪名可不小啊,你知道到时候怎么说吧。”韩庆隆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副将道。
张副将闻言心中一凛,不过他回来之时,早已受人开导,当即说道:“将军放心,末将知道该怎么说的。这一千儿郎全是为国尽忠,尽数死于魔教手上。魔教势大,还请将军上奏朝廷尽快发兵,剿灭逆贼。”
“哈哈哈哈,好,本将这就起草公文,让朝廷尽快发兵。”韩庆隆一扫脸上沮丧之色,意气风发的说道。
平县县城二十余里处东坡。
一簇红艳艳的大火冲天而起,直有十来丈高!
大火四周席地围坐着白压压一大群身着白袍,连头也罩在袍子内的汉子,胸口处绣着一团红红的火焰。
此刻众人双手放于前胸火焰处,十指张开作火焰升腾状,口中念念有词,声震四野。
“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这只是教中每日例行照诵的教中经文,但每个教众脸上都是一副虔诚至极的模样。
一名全身是血的黑衣人从东南方踉跄行来。只见他全身衣服破烂,脸上满是血污,连本来面容都看不清。此时望见做早课的教众,再也支持不住,一下扑倒在地。
早有巡逻的教众奔上前去扶起黑衣人,见他只是因失血过多晕倒而已,倒是没什么大碍。
负责巡逻的队长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一块巴掌大的淡金色铁牌,说道:“此人乃是锐金旗麾下兄弟,快去弄些药物来救醒他。”一名教众领命而去。
明教临时建成的“大光明殿”内,殿堂靠里最高处,一团红红的火焰熊熊燃烧。
殿堂正中的红案旁,半斜躺着一名身披火红披风,面容清矍的中年人。旁边一位高鼻碧眼身披轻纱的美貌女子正端着一盘洗得干干净净的如玛瑙珍珠般晶莹碧透的葡萄,一粒一粒喂在中年人口中。
中年人虽然看似很随意的样子,但下方众人都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两旁,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中年人吃了几颗葡萄,轻轻挥了挥手,美貌女子敛衽一礼后,端着葡萄轻移莲步,进了后堂。
“说说吧,现在都什么情况?”中年人懒散的声音响起。
“启禀教主,一炷香前,锐金旗下一位兄弟传来急报:涂右使和彭散人及众多本教弟兄失手被擒,出手之人乃是中原联盟的盟主林宇。”一身穿花格子宽袍的大汉朗声道。
“启禀教主,依属下之见,涂右使和彭散人乃咎由自取。狐王早已定下破中原联盟的计策,只需时日一到,中原联盟即会被我教杀得土崩瓦解,又何须涂右使和彭散人多此一举。”另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大声道。
“启禀教主……”先前那花格子宽袍的大汉又大声道,等他说完,短小精悍的汉子又说了一通。其余众人都只是听着二人在那说,也不接口。
“咳咳,本座听出阿里散人和荣散人的意思了。”殿堂正中的中年人方鹏鲲清了清嗓子,转头对着下首一个手摇折扇,紫睛白衫的中年人道:“狐王意下如何?”
手拿折扇的中年人闻听教主点名,折扇一收,上前两步双手一拱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听了两位散人的话,心中对当下形势有了一些大胆的猜测。”
方鹏鲲道:“哦,狐王不妨说来让大伙儿都听听。”
“是,遵教主命。”紫睛狐王章来开闻言,将手中折扇一展,轻摇道:“涂右使、彭散人落入敌手,计划失败已是必然。在二位的计划中原本想利用张副将使宋国官府与中原联盟发生冲突,而现在变故多半便要出在此人身上。”
见众人都凝神细听自己所言,章来开续道:“张副将如果按涂右使计划回禀韩庆隆,中原联盟只需将涂右使、彭散人和被擒的教众推出来,便可证明此事与中原联盟无关。而宋国官府知道真相,必然会对本教发起报复,所以有可能本教会陷入宋国官府与中原联盟两方势力的夹击中。”
他三言两语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关键要害说得清清楚楚,殿中众人一听,无不勃然变色。
“不过此事也不无转机。”章来开折扇一收,朝方鹏鲲说道。
“哦,听狐王意思,此事尚有转机?”方鹏鲲眼中精光一闪。
“韩庆隆乃一守备,他麾下不过数千人,防守四门又会耗去不少兵力。如果他欲对本教用兵,无外乎向宋国朝廷求援。
宋国掌管地方厢军乃是兵部,首先韩庆隆必要经过兵部同意。但不排除他夸大其词,将本教唐时之事说出,因此可能会惊动枢密院。所以只要打通兵部与枢密院的关系,或者暂缓得一时,等本教大军一到,大势可定矣!”
(如果是战事级别,需要枢密院下令才能调动大军。而平时地方小股乱匪山贼,只需兵部首肯即可。明教唐朝时代曾经大举与当时官府对干过,所以有此一说)
方鹏鲲抚掌大笑道:“狐王不愧为本教智囊,三言两语便已退去宋国官府此路大军。阳宁散人,疏通宋国兵部与枢密院之事便由你去办吧。”
人丛中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人,相貌普通,放在人群中绝不会有人会看他第二眼,正是五散人之一的阳宁。
他对着方鹏鲲躬身一礼,说道:“谨遵教主令!”说完退后几步,转身大踏步出大殿而去。
一身青色玄甲的青背龟王归一山忽道:“中原联盟现今有我明教人质,本教投鼠忌器,倒是放不开手脚一战了。狐王可有妙计破此困境?”
章来开闭上双眼,沉思半晌,忽然双目一道紫光闪过,朗声道:“本教厚土旗凿山掘洞的本领天下无双,只需探得涂右使等人关押的方位,便可让厚土旗下弟兄掘一条地道,直通涂右使关押之地。
而我等则需在地道掘通之际对中原联盟发起佯攻,守卫疏于防范,则大事可成。此外……”
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殿上众人俱都点头赞叹不已。
方鹏鲲忽道:“只是中原联盟会给本教那么多时间吗?”
章来开道:“属下愿前往中原联盟充当说客,定下交换涂右使等人的时间和条件,顺便也可查探涂右使等人关押的方位。只是倘若此计被识破,本教则需按照定下的条件执行,这点属下可无权擅自做主,需得让教主定夺。”
方鹏鲲沉吟片刻道:“就按狐王所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