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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堪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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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堪的过往

裴川听说匿名电话的事情,马上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那个男人就是上次骗你去拿证据的男人?”

“基本可以肯定,他们声音非常近似,不过都是经过伪装的。”

捧着一杯热可可,夏韵半靠在裴川身上,裴川的手指把玩着夏韵浓密丰厚的黑发。

情侣间温馨和暧昧的气氛虽然拉满,但是两人的表情都是严肃的。

“我有点怕。”夏韵轻声说,“不知道那些人躲在暗处到底想要什么,他们已经害死了爸爸,现在就连我也不放过——”握住夏韵微凉纤细的小手,裴川能够感觉她在发抖。

“没事的,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裴川笃定的神色让夏韵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

她没有对裴川提起日记的事情,多少是出于私心,毕竟裴川和裴兆才是一家人。

而她即便是成了裴家的未婚妻,也还面临着诸多麻烦。

裴川不放心她的安全,特意安排了几个保镖明里暗里保护她,夏韵起初不想这么招摇,奈何再三推辞不掉,只好答应下来。

但让她惊讶的是沈可梦几次主动约了她视频通话,她本不想联系。

奈何沈可梦一再要求,想到距离虚假的骨髓移植也没有几天,夏韵也好奇沈可梦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索性答应下来。

沈可梦一身簇新的病号服,带着颜色鲜艳的毛线帽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看着越发楚楚可怜。

为了力求逼真,她连手背上的橡皮膏这种细节都做到了位,连夏韵也不能不承认她心思细密。

“阿韵,最近呆在医院里我经常会想到你。”沈可梦期期艾艾看着夏韵:“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沈小姐,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就可以。”

夏韵的目光干净诚挚,似乎是掏心掏肺将沈可梦当做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阿韵,从前你不是那么的叫我的。”沈可梦一脸纠结:“我们都是最好的姐妹。”

“此一时彼一时,毕竟我们都不是过去的自己。”夏韵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那个曾经亲昵地叫她夏姐姐,而她也称呼对方可梦妹妹的人早就不存在了。

现在提到这些只能让她回忆起更加不堪的过往。

“我知道,我和霍奕的事情,始终都是,对不起你的。”

像是鼓足了勇气,沈可梦颤抖着开口,破碎无辜的表情加上她憔悴的病容,越发令人不忍卒睹。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口不对心地送上一句安慰,夏韵几乎马上明白了沈可梦的意图。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可梦急忙摆手:“你知道我这病现在复发,这些日子我没事的时候就会想起过去,如果我没有在夏家出事之后喜欢上奕哥哥,或许你们现在还是很好当一对。”

险些哑然失笑的夏韵只能绷紧了脸,这难道是要上演忏悔大戏!

“你知道,骨髓移植手术风险很大,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抑制不住哽咽的沈可梦捂住了嘴:“我真的不放心奕哥哥他一个人,可是,我想不到有谁能代替我——”

“所以,夏姐姐,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和奕哥哥和好可以吗?”

眼泪汪汪的沈可梦看向夏韵,她本就眉目如画,虽然素面朝天,还是难掩丽色,尤其是用无辜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越发令人感觉我见犹怜。

可惜这套对夏韵全无作用,她只是做出茫然不解的表情看着沈可梦。

“沈小姐的意思我真的不明白,霍总对你的全城的人都一清二楚,他是绝对不会对你弃之不理的,还有什么放不下心?”

夏韵故意打岔,她可不想成全沈可梦的计策和心思,她想做的不过是让霍奕对她厌恶到底,从而彻底成为她的丈夫,就像当初她千方百计破坏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夏姐姐,你真的不肯原谅我?”沈可梦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显然是夏韵不中圈套不肯善罢甘休。

“我真的听不懂沈小姐的意思。”夏韵的无奈格外诚实:“作为一个电灯泡夹在你们这样的恩爱情侣中间真的是很尴尬的。”

沈可梦絮絮叨叨,还在那里解释着什么,夏韵只好自己找了个借口切断视频通话。

毕竟和这位所谓娇贵的病人聊天,万一有个好歹,霍奕还不得杀上门来?

但是傍晚,当夏韵从健身房出来时候,还是看见霍奕的座驾停在门口不远处。

“你们先回去吧。”夏韵想了想,对身后两个保镖吩咐道。

“可是,裴少特意叮嘱我们保护你的安全。”其中一个比较老成谨慎的保镖说道。

“我自己会找裴少交代,不会让你们为难。”夏韵神色异常坚定。

两个保镖互相看了眼彼此,这才退到一边,给她让了一条路。

司机给夏韵拉开车门,霍奕雕塑一样端然稳坐在里面,周身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

“霍总找我有事?”对于男人兴师问罪的态度,夏韵并不觉得意外。

她上了车,自觉地找了个偏离霍奕的角落坐下。

刚洗完澡,她的披肩长发还有点湿润的气息,粉白的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嫩生生吹弹得破的样子,乌溜溜的大眼睛波光荡漾,粉嘟嘟的嘴唇润泽鲜艳,一身简单的白色运动服也衬托的她气质高雅,美丽迷人。

男人冰冷的大手毫不客气捏住她小巧的下颌,力道之大,让夏韵险些叫了出来。

“原来你还知道痛?”霍奕冰冷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伤害梦梦的时候你怎么舍得?亏她还总是惦记着你,现在生病了还几次三番让我给你工作机会!可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我有什么错吗?”夏韵睁大的眼睛里盛满破碎和委屈:“难道我为她的牺牲还不够多?你明知道我喜欢一直都只有你,而我还是答应捐骨髓去救她?而她只需要简单的几句忏悔,几滴眼泪就能把我过去受到的伤害全都一笔勾销吗?”

“梦梦不是这样的人。”男人说着,冷冷地放开手。

似乎是嫌弃夏韵脏了他的手,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细致地擦拭着修长的双手、举动间,满都是嫌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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