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绿屏的身子一抖,她连忙屈膝应了。
“是,奴婢遵命……”
还是陛下杀伐果断,一句话便奠定了淑妃的生死。
赵迎春的满脸都是恐惧,她摇着头,她冲着君钰凄厉大吼一声。
“不,不要……君钰,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不能死,她还要等着赵家人来救她呢。
她还有满腔不属于男人的抱负,还没施展呢。
她怎能心甘情愿,就这么平庸地死去?
然而,无论她如何吼叫,厚重的宫门狠狠地关上,彻底隔绝住了君钰与刘念卿的身影。
这一刻,殿内的世界,与外面隔绝。
赵迎春眼底一片绝望。
绿屏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她将瓷瓶,交给其中一个嬷嬷。
“给她灌下去吧……”
那个嬷嬷连忙应了,她接过瓷瓶,打开了瓶塞。
赵迎春奋力的,朝着床榻里面夺去。
“不要,我不要……君钰,刘念卿,你们不能杀了我……”
“我是淑妃,我是关鸠宫的主人,你们这些低贱的奴才,根本没权利杀我……”
绿屏微微侧过身去,不看赵迎春一眼。
赵迎春一日不死,对皇后来说,那就是一个威胁。
她身为皇后的心腹宫女,自然是不可能容许皇后有任何威胁的。
陛下既然已经下了死命,她自然是要严格遵从陛下的命令办。
从进入皇宫的那一日,她便渐渐地适应了宫廷的生活与法则。
对别人宽容,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赵迎春到了此刻,于陛下而言,已经没了任何作用。
她不死,也得死。
绿屏站在晦暗的角落,神色平静地回了句:“淑妃?呵,如今的你,还不如我们一个小小的宫女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就算是淑妃又如何?赵家这些年,足够风光了……风光到了头,自然是要跌下高台的。”
“赵家的辉煌,终究已经过去……淑妃好走……”
她说罢,微微侧身,不再看赵迎春一眼。
两个嬷嬷力气很大,一人钳制住赵迎春的手脚,另一个动作麻利地掰开她的嘴巴,毫不犹豫将毒药灌了下去。
赵迎春眼底满是惊恐,她根本无力挣扎。
眼睁睁地看着,那药水灌入她口腔,然后再缓缓的滑入肚腹。
冰冷的液体,流淌入肚腹,渐渐地燃烧起烈焰。
不过刹那,她就觉得体内犹如烈火在灼烧……
——
君钰拉着刘念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关鸠宫。
刘念卿抿着唇瓣,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侧颜。
有好几次,她蠕动唇瓣,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直到他们回到了凤仪宫,君钰才松开了她的手。
刘念卿站在那里,低声喊了句:“陛下……”
君钰缓缓地扭头,看向她。
他一双眼眸,冰冷彻骨,带着几分不同于寻常的温和。
“怎么,皇后还要与朕继续争吵,将朕从那凤仪宫赶出去吗?或者,你不想淑妃死,要为她求情?”
听着他冰冷的话语,刘念卿的心里很是难受。
她眼眶微红,想也不想地便扑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声音哽咽,仰头看向君钰。
“陛下……”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眼角的泪珠,便先流淌下来。
君钰看着她的眼泪,坚硬的心头,不由得柔软了下来。
他眼底掠过几分疼惜,反手将她搂住。
他叹息一声,声音里便是无奈。
“刘念卿,你就是朕的克星,朕这一辈子,算是栽到你身上了。朕怎么就喜欢上你这种女人了呢?”
刘念卿靠在他怀里,喜极而泣。
她一双眼眸,流动着晶莹的泪光,怔怔地凝着他的眉眼。
“陛下,臣妾错了,或许有些事,臣妾真的理解错了,你有你的难处,臣妾作为你的皇后,你的妻子,应该试着去理解你……"
她一番话还没说完,君钰便抬手,遮住了她的唇。
“嘘,卿儿,你没错,我们两个人都没错。我们是独立的两个人,性格不同,做事方法不一样,所以导致有些观念不同。你善良没错,我杀伐果断也没错……”
“你是善良的菩萨,而我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手染鲜血的恶魔。但就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上天还是让我们相遇,让我们相爱……或许我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拥有一些坚硬的刺,但好的爱情,应该是互相宽容,互相拔掉身上的刺,向彼此靠近。”
“这一生,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价值观不同,思想不一样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契合。只是不管我们之间,有多么的矛盾与不和,谁都不能轻易再离开……”
这些日子的相伴,让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陡然不在自己身边,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具没了灵魂的躯壳。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渗入他的血液,与他融为一体了。
这一生,他或许都不可能会放开她的手。
他的心,彻彻底底交付给了她。
刘念卿的心头,感动不已。
她怎么都没想到,君钰居然会这么说。
他的这番话语,分明就是主动让步,向她低头。
他可是大越国的帝王,堂堂一国之君,却向她低了头。
刘念卿只觉得,就算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怎样。
只要他爱她,她爱他,她为什么还有计较那么多?
他对所有人都无情,只要对她有爱,有情不就足够了?
再说,他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帝王吗?
刘念卿摇头,不,他不是。
程慧颖的死,不是他造成的,是郭玉梅的刺激,才导致程慧颖自杀。
他不是神,这一切外在原因,他如何能预料?
至于郭玉梅,那就更不要说,她是假死,被君钰赦免了死罪,私放她出宫了。
她当时,还是亲自送郭玉梅出宫的。
刘念卿的心情,一时间羞愧无比。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肢,沙哑着声音哽咽:“陛下,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太过圣母心,无法理解你的筹谋大计。臣妾应该理解你……你从一开始,想得最多的,就是该怎么巩固大越国的江山,有些牺牲在所难免,我太过懦弱……善良的几乎都成了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