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什么?”
“玉魄丹竟然不是姜二小姐亲手配置的,而是凌医仙的遗物?”
人群一下子就哗然了。
要知道,姜思瑶这一年能在京城中混的如此如鱼得水,深受宫中贵人青睐。
最大的原因便是她拿出的那些珍惜丹药。
姜思瑶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把姜南溪活撕了。
可面上却还要露出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姐姐,你为什么要如此血口喷人冤枉我?我承认我想多学习嫡母的医术,所以迟迟未将这些遗物还给你,可你也不能因此便诋毁我啊!”
“玉魄丹、金髓丹……这些珍贵丹药,都是神医谷的不传秘方,是妹妹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亲手配置而成的。姐姐你为什么要说是嫡母留下来的遗物?”
“姐姐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嫡母的遗物中唯有医书、配方等物,根本就没有什么丹药。”
姜南溪都忍不住要佩服这位白莲庶妹了。
谎话张口就来。
眼泪说掉就掉。
说到后来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
姜南溪笑了一声,突然将原本已经开了锁扣的紫檀木箱重新合上。
“好,妹妹说玉魄丹是你制的,那便是你制的吧!但这个箱子……”
她轻轻晃了晃:“上面有我娘独有的行医标记,妹妹总不会说,里头的东西,也是你的吧?”
姜思瑶咬住了下唇,说不出话。
她此刻当真是后悔死了。
悔她从前从未将姜南溪放在眼里。
以至于凌元歌所有的遗物,包括那些丹药,她都原原本本放在原来的箱子中取用。
此刻就算想说那箱子里的丹药是她的,恐怕也没人会信。
姜南溪看着她的表情,笑容越发幽深:“那我就等着看,没有了我娘遗物后,妹妹还能不能凭借神医谷的不传丹方,制出那些珍贵丹药。”
她上前一步,凑到姜思瑶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缓缓道:“姜思瑶,这场及笄宴,过的开心吗?姐姐我送你的这份礼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姜思瑶控制不住,牙齿猛地用力,咬破了嘴唇,鲜血从齿缝中溢出。
她狠狠瞪着姜南溪,几乎想将她碎尸万段。
姜南溪看着她那张近乎扭曲的脸,却忍不住笑了。
呵呵,这才哪到哪啊,就演不下去了?
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定远侯府和姜思瑶欠原身的东西,她会一样一样,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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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永熙帝萧文昭正在画画。
苏辔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边,朝原本正在伺候笔墨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小太监立刻躬了身退出去。
连带着其他伺候的宫婢仆从,也鱼贯而出。
很快,偌大的御书房中,只剩下苏辔一人在萧文昭身边近身伺候。
萧文昭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画上。
略显苍白的手执着笔,漫不经心画着。
口中淡淡问道:“事情办好了?”
苏辔连忙躬身道:“办好了。”
萧文昭:“墨宸看上去心情如何?”
“这……”
苏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苦笑道:“皇上您这么问,可真是问倒老奴了。御王殿下威严日重,恕老奴眼拙,实在看不出殿下究竟是喜是怒。”
萧文昭笑了一声:“也是,朕的这位表弟,向来便喜怒不形于色。这么多年了,连朕都看不透,若能被你这老东西看透,那还得了了?”
苏辔陪着笑了一声。
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卷东西,双手举过头顶,呈到萧文昭面前。
萧文昭斜睨了一眼:“这是何物?”
“是……南溪县主要向定远侯府讨还的嫁妆单子。县主让老奴呈给皇上您过目。”
顿了顿,苏辔才补充了一句:“上面有先皇的亲笔御批。”
萧文昭闻言挑了挑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接过卷轴。
他展开绢帛,漫不经心看完,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视线最终在先皇所写的朱红御批上停留了片刻。
才勾起唇角缓缓笑道:“父皇对这位南溪县主,倒也当真是宠爱。”
单子上列的不少东西,他小时候曾在先皇的私库中见过。
有些是连长公主萧雅娴讨要,先皇都未给的。
没想到竟悉数赐给了姜南溪做嫁妆。
苏辔呵呵笑道:“南溪县主的父母和兄长,毕竟是为救先皇而死的。英国公府满门,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孤女,先皇偏疼些,也是必然的。”
“只是恐怕先皇也未想到,将南溪县主养在定远侯府中,本以为有着亲姨母照拂,县主能有好日子过,谁曾想,这许多嫁妆,差一点就全便宜了定远侯府。”
“皇上,县主打算在大婚前悉数收回自己的嫁妆,但恐怕定远侯府那边,不会甘心将如此庞大的财产交出来的。”
萧文昭冷笑一声:“沈云峰这一年多,暗中搭上了楚家,越发嚣张,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竟连贪墨皇家亲封县主的嫁妆这等事都做得出来。”
苏辔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县主那边清点交接嫁妆恐怕也是不易,明儿个老奴就从户部拨几个人过去,帮着县主和御王府一起清点,务必让定远侯府将县主的嫁妆完完整整还回来。”
萧文昭随意点了点头。
苏辔知他满意,遂拿起墨条,就要研磨。
然就在此时,耳边却传来萧文昭仿佛漫不经心的声音。
“苏辔,你说当年父皇留给姜南溪的赏赐,究竟是什么?”
苏辔:“这……恐怕除了保管赏赐的龙鳞卫,任何人都不清楚。唯有等到县主成婚后,龙鳞卫将赏赐送到县主手中,才会揭晓。”
萧文昭垂下眼帘。
烛火的阴影在他过分苍白病态的脸上轻轻跳跃着。
良久他才缓缓道:“墨宸这般急切的要娶姜南溪,甚至不惜和朕强硬讨要赐婚圣旨,你说,是为了什么?”
苏辔闻言,当即冷汗涔涔。
颤声道:“老……老奴不知。”
萧文昭笑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手中的画笔落在纸上。
只是这一笔显得格外墨黑浓稠,与他那张苍白病容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